The White Coat Investor 读书笔记

最近开始阅读 The White Coat Investor。 之前在网上搜投资理财时已经知道这个作者，并且大致看过他的网站，印象不错。最近准备在 Books 上看一些书，刚好给我推荐了这本。总的来说，这本书算是一本投资理财的入门书，里面提到的东西基本上我都零散地学习过。如今能系统地学习，索性写下一些笔记来加深理解。

这本书最吸引我的是：

1. 虽然这本书是为医生 (Physician) 职业量身订造，但其实里面的建议，基本上符合高收入人士的情况。在网上很多的文章基本上都是针对一般意义上的中产阶级而写，有很多东西存在局限性。比如说很多文章都会让你 每年 max out IRA or Roth IRA，但是对于高收入人群，如果你收入超过 $140,000，那么就不能享受 IRA 免税的优惠了。而这个收入，对于医生或者湾区科技从业人员来说，其实是很普遍的。而相对地，高收入人群应该利用 Backdoor IRA 的方法 —— 这一点我一直都知道并且有实践，但是也是经过了不少学习才总结出来的。这本书穿插了不少针对特定人群的建议，比一般网上的文章实用。
2. 书里很系统地介绍了不同 life stage 应该做的事。虽然基本是针对 physician 的，但是 principles 是通用的。比如书里反复强调的，医生在 residency 时要节省，不要一有收入马上买大房子，付低于 20% 的首付，买一手豪车等等。这些建议其实基本上就是告诉我们要 live below your means。我个人最喜欢的一点是，早期收入低时，建议存 Roth 401(K)；后期收入高时，建议 Traditional 401(K)。针对这个有不同的观点，但基本上跟我的理念与感受吻合，good to have some confirmation here。
3. 每章最后有提纲挈领的总结，并且有一些延伸的阅读。书本身很短，只有不到 200 页，但是提供了很清晰的索引让人可以自行寻找感兴趣的话题与资料，加深理解。

下面是一些感悟：

1. 书中 Acknowledgements 提到 “Rick Ferri sat next to me in that class“。这给我阅读本书提供了很大的信心。Rick Ferri 是 Bogleheads 里面大家都比较推崇的一个 expert，他提出的 Three-fund, Core-Four portfolio 基本上是我自己的投资策略。
2. Saving money is easier than earning money - a dollar saved is worth a dollar, while a dollar earned is only worth about fifty cents due to taxes!
3. 第三章
   1. 平时说的“百万富翁”，考虑到 inflation， 在今天已经不算什么。比如 1914年的 1 million，2013 年其实已经相当于 23 million 了。
   2. 4 % rule。退休后如果每年花费 4%，那么你的退休储蓄可以用到你去世那天为止。该项研究计算了 1926-2009 年 S&P500 的受益，不同的 portfolio （比如 75 stocks / 25 bonds vs 25/75），在不同 withdrawl rate 下，能持续到退休后 15/20/25/30 年的成功率。基本上 4% 是一个分水岭，除非是特别保守 (100% bonds) 的情况。注意很多文章都提出 4% 可能过时了，要更保守才行。但我们的 take away 应该是，退休后的 withdrawl rate 不能是 6%, 8% 之类的。
   3. 按照 4% rule，如果退休只有 1 mil，那么每年税前收入也只有 $40,000 或更少。
4. 第四-六章基本上说的就是，读 Medical school 有多贵，residency 收入比较低，要节省。总的来说就是开源节流。我觉得对于大多数普通家庭出身的中国人来说，都能自然地做到。
5. 第七章
   1. 建议 save 20% income for retirement。我个人认为如果可以的话，要更多。当资产还比较少时，每年 compound 的速度增长一倍，是没有 savings rate 增长一倍攒的钱多的。
   2. 对投资增长的期望要保守，考虑到 tax，inflation，expense 后，实际能达到 3%-7% 就不错了。Rule of 72: interest rate / 72 = number of years it takes money to double。所以如果 7.2% 的话，需要 10 年才能 double。
   3. 很多文章提到退休后大概需要维持 80% pre-retirement income。但是对于高收入者，其实只需要 25% - 50%，因为他们的 income 基数大 🙂 具体来说：高收入者税收也高，退休后就会降下来；ideally，退休后房贷，子女教育等的 expense 也会降低，甚至可以搬到 living cost 比较低的州，downsize house 以获得较低的 property tax，以及只开一辆车。同时，social security 也会带来大概 $30000 的 income。书里给出了一个具体的 table 来比较 working / retired 的开支来证明为何退休后需要的收入会大幅减少。
   4. 顺带温习一下 Social Security：大致要求为 PR / Citizen 身份在美工作并交税，积攒 40 个 credit（每年最多4个，所以需要10年），即可享受社会福利。具体的 monthly pay 可以到 ssa 里用它的 calculator 来算，大概是收入最高的 15 年然后 up to a maximum。我们这一代人的正常退休年龄是 67 岁，但最早可以 62 岁开始拿 reduced benefit，相应地，推迟领取福利也可以增加 monthly pay，但最多推迟到 70 岁。可以 login 到 my SSN 查看已经积攒了多少 credit。
6. 第八章：motorway to Dublin / 条条大路通罗马。这张基本上就是我最熟悉的内容，核心思想就是 low cost, diversified, passive investing。这点在 Bogleheads 的网站有最详细的介绍。
7. 第九章介绍了非常规的一些投资手段，包括:
   1. real estate. Pros: 多种办法增值，包括 appreciation, rent, tax breaks, amortization。Cons：需要花费大量时间精力去管理，对于高收入人群，一般他们都是“技工”类型，靠磨练自己手艺和出卖时间来赚钱。REIT 也许是更方便，风险更低的一种投资房地产的方法。
   2. insurance. 基本上除了 term life 之外的保险，比如 whole life，都不划算。这些保险的条款都非常复杂。这篇和这篇文章说得都很不错。
   3. private investment. 比如参与投资兴建某个 medical center 等。这些都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去学习。
   4. other investments. 比如 p2p, bitcoins, arts, options, currencies, precious metals 等。这些也是非常 risky 然后需要很好的 skill 和经验去支持。
8. 同时，作者很深刻地指出，不应该把 Home 看作投资，而应该是消费，因为 utility，insurance，maintainence， tax 等其实很花钱。他建议如果不能支付 20% down for a 15-yr mortgage，就不要考虑买房；并且如果 mortgage 超过两倍 income，也是不建议买。这点在 2021 年对于湾区码农家里没矿的话估计很难，考虑到硅谷不太破的，交通尚可，不太破的 4b2b SFH，起码也得个 1.5M - 2M，20% down 也要贷个 1.2M - 1.6M，如果按照这个原则，对应每年收入应该是 600K - 800K，这个基本上只有大厂高阶双码工能比较容易达到。这么说起来，也许东湾的确是一个更适合的地方，估计 1M - 1.5M 就可以了，然后对应 400K - 600K 的收入，安全得多。Fremont 买房我写过一篇相关的文章。
9. 第十章介绍的是花钱买 financial advice:
   1. 要找到一个好的 financial advisor 很难 —— 它们的入门门槛并不高，并且需要很多经验。最悲剧的是，如果你自己没有好的 financial sense，你很难知道他们的建议是不是有用的。而如果你自己已经有了这些知识，似乎也没有请他们的必要了。
   2. 如果真的要请的话，一定要找一个 fee only 的。这样可以保证他们没有 conflict of interest。比如有些 advisor 是抽成的，那么他们就会有 incentive 让你买他们推荐的股票，而这些股票、基金往往不一定是最好的。
   3. 并且，一定要请至少有某些 top tier certificate 的。CFA 最好 （但是其实也只需要一年学习跟一些工作经验），CFP 次之，还有 ChFC, JD, CAP, MBA 等。
   4. Advisor 提供的服务有很多种，最常用的有 financial planning 和 asset management。建议分开这两种服务来购买，并且是 fee only 的。
10. 第十一章讲的是 asset protection 这个话题。这个话题比起赚钱来说枯燥了点，但是总是需要做好保护自己的准备。
    1. 即使对于高收入人群，也不需要一个特别复杂的 plan。基本上作者总结出来的几点我觉得就特别好
       1. 给 auto, home 买足够的 personal liability 保险，并且额外地买一个 1m-5m 的 umbrella。
       2. 给自己的房产上合适的 title。比如说是夫妻两人共同持有，那么如果一方破产，另外一方因为也拥有房产，那么讨债的无法直接把房产搞走。
       3. 存买退休账户，特别是 401k。大多数退休账户是有破产保护的。
       4. 根据不同州的法律，房产有一定程度是收到破产保护。因此可以根据州规来决定还房贷的速度从而达到保护。比如加州是 $75,000 的房产价值收到保护，夫妻双人是 $100,000。
       5. 尽量避免拥有危险的资产（比如越野车）。如果有，建议单独开一个公司，然后把这些资产放到名下。比如 rental property，出事了最多是那个公司破产，而不影响到个人财产。
       6. 婚前协议(!)
    2. UGMA/UTMA accounts。基本上就是给自己未成年子女开的账户并且把资产送给子女。那么这些资产理论上就不属于自己了，所以可以 protect from creditors，它还有一定的 tax benefits。但是坏处就是当子女成年，这些资产就没法控制了。因此理论上这些账户是给自己教育用的，但也不排除子女拿来做别的事。介绍。
11. 第十二章也是相对陌生的话题：estate planning （遗产规划）。
    1. 遗产规划的主要意义在于合法避税以及避免 probate （遗嘱检验）。
    2. 对于大多数类似医生收入水平的人群来说，资产可能达不到遗产税起征点。由于 2018 年的 TCJA，2018-2025 的遗产税起征点很高。2021 年是 11.7 million / person，夫妻 double。但是法案过期后如果没更改会还原到 5 million / 10 million。其实如果厉害一点的人，也还是会达到。
    3. 州也有自己的遗产税规定。我查了一下，加州是不收遗产税的。
    4. 对于大多数人，资产应该都在 banking, investment, retirement accounts 里。如果设置了受益人，那么资产可以直接转到受益人名下而无需 probate。
    5. 避免遗产税最简单的方法就是——送人。每个家庭每年可以 gift $14,000 而不算入遗产税征收范围。所以一个方法是在老年时候开始把钱转移给子女（甚至是任何人）。
    6. will 遗嘱。每个人都需要设立 will，意义是确保去世时财产可以依照自己意图到达合适的人手里。
12. 第十三章是我很感兴趣的话题 —— 税，但是却写得很简短且浅显，有点失望。基本上只传达了一个观点：建议自己报税，虽然一开始会花一些时间，但是之后每年只需要学一些新东西，并且可以省下 CPA 的花费以及对可以合理避税的地方。更重要的是，让自己有 tax awareness，那么以后在做财务决定时会更有 sense。这点我很赞同，比如说我们公司每年有 $720 的 wellness benefit，大致的用途是购买 gym pass 等。很多人为了不浪费这笔钱可能会买一些不怎么用到的东西。但如果你知道这个是 taxable income，那么你没有非必要支出其实不使用它而避免交税是更明智的选择。
13. 第十四章应该是码农没那么熟悉的话题 —— 选择一个好的商业结构，也就是 Sole proprietor, Individual Contributor, LLC, S corp, C corp 之类的。对于美国的医生来说，应该是一个比较容易接触到的话题，因为有大约一半的医生会选择开私人诊所，也就是相当于自己做生意，那么必然要选一个合适的 incorporation structure，来处理 payroll, tax, 以及 liability 的问题。自己开公司的好处不言而喻，有很多避税的方法。比如作者提到 internet，cell phone，computer 都可以当 business expense deduct。同时如果是 self-employed，可以存 Solo 401(k)，2020 年可以存 $57,000！这几种方式的主要区别在于怎么处理 liability 以及报税问题上。根据我自己的 study，自己做个 side kick，比如 rental property，consulting 之类的，LLC 理论上是比较好的。
14. 十五和十六章没什么实质内容，只是鼓励大家只要按照书中原则去做，很大机率能得到一个好的结果，享受生活。总的来说是先苦后甜，把退休的资金都plan好了再买 fancy car~

总结：作为一本了解美国高收入人群财务管理规划的入门索引，是不错的书籍。